“这是一次正常的上班之旅——那天早上,我的43名乘客遇难。”
半个世纪以来,退休老人哈维尔·冈萨雷斯一直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之一——他在造成43人死亡、74人受伤的摩尔门地铁事故中幸存下来。
50年前的今天,1975年2月28日上午8点46分,他坐在第一节车厢里,这节车厢从16米长撞到只有6.1米长。
当时他还是一名21岁的学生,他记得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女士脸上茫然的表情,然后灯光熄灭,黑暗笼罩了整个车厢。就在那一刹那,传来一声巨响——接着是金属的嘎吱声和玻璃的碎裂声。
没有尖叫,只有诡异的寂静,哈维尔渐渐失去了知觉。来自赫特福德郡哈特菲尔德的71岁的哈维尔在接受《镜报》采访时表示:“和其他早晨一样,车厢里很忙,但并不拥挤。”“我当时正坐在第一节车厢的中间车门旁边,突然我向前摇晃了一下。”
“一切都停止了,在我吸气的一瞬间,我看到玻璃破碎,听到金属扭曲的声音,一切都变黑了。我不记得之后发生了什么,直到我听到有人喊“还有其他人吗?”’”
摩尔门地铁事故是伦敦地铁和平时期最严重的事故,第一节车厢被压碎,第二节车厢与第一节车厢相撞,第二节车厢被压在前面,第三节车厢压在第二节车厢的后面。救援人员不得不走过被肢解的肢体和尸体,以及一些被斩首的人来寻找幸存者。
救援人员将现场描述为“比恐怖电影还要糟糕”,他们花了13个小时才把伤者从废墟中救出来。一名救援人员说,哈维尔坐的前车厢是“一团难以形容的扭曲的金属”,“活着的和死去的人堆在一起,他们自己和残骸交织在一起……痛苦地扭动着。”
哈维尔被困在那里五个小时,现在他很庆幸自己昏倒了,因为他不必目睹周围可怕的屠杀。他记得的下一件事就是被拉到了安全的地方。他说:“一名男子问我是否可以移动,当我回答不能时,他让我把脸蒙住,把我从残骸中拉出来。”“我断断续续地失去了意识,我记得有人往我的手上注射了什么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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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5年2月28日,哈维尔·冈萨雷斯在摩尔门地铁事故中幸存下来(图片:大卫·戴森)
“直到第二天早上,我才完全清醒过来,那个周六,我在圣巴塞洛缪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醒来,衣服上溅满了别人的血,身上沾满了煤灰,头发上还有碎玻璃碎片。有一个护士站在我旁边,问我感觉如何后,她递给我一张报纸。我记得有事故的照片,我的名字在头版。
“我失忆了,神志不清,我读到一场事故,被描述得比战区或恐怖电影还糟糕。然后我只记得我真的很感激上帝没有让我看到它。”
哈维尔的臀部骨折成100块,他不得不在他的腿里插入一根钢棒。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,他依靠拐杖走路,但他认为自己是幸运的。他并没有因为乘坐地铁而受到创伤,因为他知道,任何人在地铁上发生第二次事故的可能性都是微乎其微的。濒死经历也让他不再害怕死亡。
“我可以看到我脚下的山谷,有一条河,树木和人们,感觉充满了爱。我想去那里,但我也想告诉每个人,”哈维尔说,描述了他认为自己差点死了的那一刻。“下一分钟,我被推到一个非常黑暗的地方,在那里我能听到尖叫声,我能闻到腐烂的气味,那里又黑又热。“我现在知道这不是隧道里发生的事情,因为除了我和另外两个人之外,每个人要么死了,要么获救了,他们已经被困在隧道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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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年前在医院的摩尔门幸存者哈维尔·冈萨雷斯
他说,就在事故发生后不久,当人们对濒死体验更加怀疑的时候,人们听他的故事就好像他疯了一样。他甚至听到医院里有人说:“可怜的人,他疯了。”现在,他写了一本关于他的经历的书,名为《通往永恒的门票》,尽管自事故发生以来,他一直受到医疗问题的困扰——包括血栓、脑瘤和反复发作的头部疼痛——他说,就连神经学家也不排除与事故有关的可能性,但他对自己还活着感到感激。
经过调查,列车没有发现故障。车撞毁时没有刹车,死者的把手还压着。环境部的调查得出结论,这起事故是由56岁的司机莱斯利·纽森(Leslie Newson)的行为造成的。